“互联网拼长板,造车补短板”,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谈商业决策和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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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3日,小鹏汽车董事长何小鹏出席2018艾瑞年度峰会,围绕“小鹏的商业决策和思考”做主题演讲,同与会嘉宾分享了他关于商业决策的思考。

演讲中,何小鹏提出了一系列关于商业决策的观点:商业决策赢在格局,输在细节。他认为在未来行业格局中,AI和互联网耦合、AI和互联网硬件的耦合是巨大的机会。小鹏汽车正是基于这一大的战略格局,打造高智能互联网汽车,在全新赛道上高速发展。

何小鹏提出,在商业决策中,看似简单的直路往往走不通,商业决策进阶需要持续修正方向;人是商业决策中的关键要素,要坚持一张图、一颗心、一场仗;AI和大数据正在改变细节决策的方式。此外,何小鹏还分享了多个他理解的商业决策要点。

以下为何小鹏演讲实录:

大家早上好!我刚才听完伟庆的发言之后,我心里很有压力。本来伟庆请我明天讲一下AI,讲一下自动驾驶,讲一下新制造,因为时间原因,(我的演讲)挪到今天,讲商业决策。我去搜索了一下什么叫商业决策,在百度、知乎上面发现大量的信息,也有来自伟庆的信息,里面有很多内容,是在原来创业过程当中没有仔细系统性学习的。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在过去我的创业过程中间,有一些决策的关键思考,但是我觉得非常凑巧的是,跟刚刚伟庆所讲的,我们有很多的观点是一样的。

我先拿第一句话,伟庆讲的一句话,什么叫做商业决策?就是工作信息加思维模式的处理等于有价值的决策。这是我看到伟庆讲的一句话,把它复制过来。非常凑巧的是,我经常讲类似的一句反话,绝大部分做出错误的决策,都是有限的信息加上固有的思维模式,做出错误的决策。什么叫有限的信息?我们经常拿一座山来看一个人:第一个你要从高空看这座山,你看得高就望的远;第二个你环绕这个山,你有足够的广度,你不会管中窥豹,不会盲人摸象;你要深入山中的细节,从地基角度看这个山。从这三个角度看到这个山,你的信息是足够不一样的。但是绝大部分的时候,我们每一个人都没有办法做到。所以信息永远是有限的。如何用这样的有限信息,加上原来的思维模式,做出正确的决策,而不是做出错误的决策,这是我们做企业,以及个人做决策的时候,反复思考的过程。我们应该怎么样思考,该怎么去想?

第一,就是赢在格局,输在细节。在过去十几年创业里面,我们反复在说,我们需要去抓住一个大的方向,需要抓住在这个方向上快速成长的公司,需要抓住在这个公司里面最核心的人,那么他会把整个局是不同的,在正确的局里面,我们做到第一名第二名、第三第四第五都正常的,在错误的局下面,你做到第一名都很难,这是局,我分享一下局的思考。

在十四年前,我的第一次创业,在当时有很多人都会问我们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做手机上的应用,手机那么慢,上网速度那么差,手机的交互那么差,当时是按键的,为什么你们相信移动会改变世界?我们在那个时候非常相信,这些所有的东西,都会有变化,所以我们当时选择在移动互联网创业。我们看到移动互联网上成就非常多,第一波是工具类公司,第二波是跟平台型、生态型相关的公司。包括有中国的微信。第三个我们看到有很多内容、甚至内容扩展性的公司,也有那么多家在移动互联网里面创业。

我们下一个王朝是什么呢?我们现在认为AI和互联网耦合是巨大的机会,AI和互联网硬件的耦合也是很大的机会。苹果、小米,基本上再往前来看,07年以前,很多人忽视了这些公司,iPhone出来,小米的生态化,把硬件、软件、零售运营体系一体化,创造出今天完全不一样的公司,小米在下半年也会上市,也会创造完全不一样IPO奇迹。

小鹏汽车在这个领域里面,我是去年重新创业,从互联网进入到汽车,从软件进入到硬件,从一个原来只用做好自己的公司,现在考虑整个生态链,考虑整个市场资源的公司,这是非常大的一个跳跃。我们怎么看这个市场?非常简单。我们一直都认为,现在所有的汽车,甚至包括我们正在做的电动汽车,都是我们当年的功能汽车。它可以开,它是个工具,它有一个简单的系统,它有简单的网络,但是它根本不能满足我们如何产生新的产品,如何在汽车上产生新的内容需求。我相信今天小鹏汽车就在干这个事情,今天无数人给我的条件,包括我昨天去见中国汽车领域一位非常资深的会长,他给我的挑战,都是一个方面的问题,就是为什么我们能够把车做好。我第一次创业的时候,诺基亚是我们的股东,当时我们一起讨论,苹果对诺基亚挑战,为什么苹果把手机造好。从我们角度来看,如果当我们在这个方向能做到70分甚至做到75分的时候,你发现整个AI、整个互联网对于汽车的变化,就是明天这样一个大的变化。

在格局方面,我想举两个例子,第一个是决策的进阶需要持续修正方向。有很多人在问我一个问题,该不该专注,该怎么去专注。我做UC十三年里面,我做了四次战略转型,从企业软件到产品软件,从做Java和塞班的做Android和iPhone,从工具平台到内容跟社交的平台的转换。我想说的是,很多的公司,在持续发展过程中间,必须想一件事情,就是你在方向上要专注,在一个点上,该如何去进行一定层次的天平很重要。后来阿里巴巴买了UC,我到阿里巴巴有非常强烈的感受,我们所有的变化,都是被迫的。而阿里巴巴起码在2014年,我所知道的时候,他们已经做过15次主动的战略调整。所以决策的进阶需要自己自发的、主动去做。而且我们当时,每一年的年会,全部都谈业务,我们很少务虚,我们很少去一个道观去问自己,什么会打败我,基本上不会问这个问题。

第二点,看似简单的直路往往不通。很多时候,我相信这里有很多创业者,或者很多经常进行重要决策的人,很多人对你的挑战,都是因为他把你现在当做起点,他把你想做的事情当成终点,这是一条直线。直线往往在抉择里面,都是互通的。我们在创业过程中间做抉择的时候,我们往往是从A点走到B点,我们走在一条尽量少曲线(的最短路径),也就是说可能是一个16宫格,我们不希望把16宫格都走完。所有人给我们的建议,因为他看不到中间的过程,他给出一条直线,他告诉你直线是不正确的,我们自己也要清楚的知道,所以走出尽量短的曲线很重要。

那么我认为商业决策里面,有很多是来自于企业决策,而不是来自于个人决策。企业决策里面从战略角度,核心就是你想做什么,你能做什么,你该不该做什么,和你不做什么。绝大部分的人,不会去想,我不该做什么。而创始人经常会有一个情节,我想做什么,特别是当我有情绪的时候,我会把想做的事情放大,放大很多倍。而在这个企业里面,如果没有一个体系去制衡你,这个时候你的想做,最后变成去做,所以这个时候,很多时候会出错。所以每一个做商业决策的重要决策人,不管你是企业的创始人,还是部门负责人,都要一定程度的决策体系跟决策制度制衡,有很多时候你的决策会被自己、或者被体系摧跨。

第二个字是人,我们经常说一张图、一颗心、打一场仗。一张图是我未来的愿景,它的规划,很清晰的一张图。一颗心最主要的是人,人的因素是商业决策成功因素非常关键的因素,因为有很多时候,大家都知道,确定一个正确的决策看起来是很容易的,但是找到这个决策实施的步骤、实施的路径、实施的人,才是最难的。很多的时候,有很多朋友跟我说,哪个公司原来做了很多事情,他原来多少年前都想过,就是没做。但是想跟做,想跟什么时间做,用什么方法做,后者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觉得人是非常重要的,人在这个里面,我想讲几点。

合适的人还是最好的人?有一些人,在创业过程中间,在团队里面,找最好的人,我们叫做大萝卜小坑,也有一些人找合适的人,合适的萝卜合适的坑,我们一直都是这样来看的,尽量找认同你文化的大萝卜,放到相对较小的坑里面,我认为这才是在找人里面最好的。因为你要知道,人的成长,往往比坑的成长要慢。绝大部分情况下,如果当你的企业,当你的市场快速变化的时候坑在一年两年后变化很大,但是这个人很有可能没有坑变化的速度快,我认为最重要的是合适的人,适合大的萝卜,找到比较小的坑,当坑在发展的时候,萝卜也在发展,这个非常重要。

第二个,我想说的是在找人里面,要建立的是头部的民主集中制。我在过去做UC的时候,当时永福、梁杰和我,我们一起决策,我们经常吵架,我们后来为了解决吵架打起来,我们定了金手指模式,每两年有一次机会,这个事情就我认同,你们都不认同,公司一样可以支持。在我现在创业里面,我非常强烈的思考就是,我一定要找到人去平衡我,所以我找到了汽车领域的,包括我们的创始人夏珩,还有找到摩根大通的顾宏地,我希望不同领域的人能够平衡我决策的错误。在每一家企业,跟每一个团队里面,刚才我讲了知识的盲点、套路和错误,不同的人,会给我们不同的平衡,而这个平衡一定是有利的。

第三个赢在格局,输在细节,我跟大家分享一下细节。在决策里面,大部分决策,执行的方法跟执行的效果,决定决策的成功和失败,执行的人,细心程度决定是否成败。

我跟阿里巴巴的陆总有一次聊天,他跟我说绝大部分战略,是战役和战术执行成功出来的战略,而不是一开始想清楚了。包括第一次创业,绝大部分的战略,都是正确的战役和战术形成了正确的战略,而不是一开始想的清楚,我相信大部分想不清楚,还不如把战役和战术打好,这个非常重要。

第二点我说今天的变化,AI+大数据正在改变所有的细节决策和个性化决策。很多人提出大数据的价值,他们基本上没有完全了解大数据的价值,我们现在有更多的数据,我们有更多的算法,我们有更多的算力,导致现在越来越能够帮助我们进行个性化决策。我们以前用Data让人判断事情,它往往是滞后的,往往是非个性化的;现在帮助我们做到极度的精准,第二步可以预测我们下一步行为,甚至可以帮助我们决策,也就是再下一步。比如说自动驾驶,它可以帮助我们决策,是应该超车还是应该等待,它可以决策,所有的一切。所以大数据跟AI,正在改变我们决策的细节,而这些细节使我们产品也好,使我们解决方案也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这是我看到的一个变化。

那么在细节决策里面,在原来的互联网领域里面,大家看到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就是叫做快速迭代,快速迭代从某一个角度也是快速试错,因为我们试错成本很低,我们试错效率很高,所以我能够快速试错。当我进入到汽车领域,我想进入汽车领域的时候,我去找了雷军聊了好几次,雷军跟我说,做互联网,你只需要想几个月以后的事情,甚至想一个季度,但是做手机不行,我今天不能想清楚两年后的事情,我这个手机到时候根本就很难卖。他跟我讲一个案例,让我印象深刻,他们当时做了一个不是很正确的决策,认为两年后的手机背后的壳,是塑胶的,但是这个决策错误了,导致有一批手机特别难卖。我们现在轿车领域的人,经常考虑的是三年到十年的决策,如果你一旦决策失败,你会产生巨大的时间跟金钱上的问题,。小鹏汽车在14年成立,在去年的第一季度,我们决定第一款车要内部发售,不向公众发售,在这个(内部发售的第一款车)基础上,做一款更漂亮,效能更好,体验更好,品质更好的汽车。我们为了做一个迭代花了几亿美金,我们为了做这一个迭代,最高效的是21个月。我们不可能(经常)做这样的迭代,我们互联网开发是自己开发,不求任何人,今天我们有几百家供应商,几百家供应商下面还有几千家供应商,你每次迭代,让你合作伙伴跟着迭代。所以以前的逻辑,放在一个新的大图里面,我们要有变化,所以硬件的决策和软件的决策,又是不一样。

这里面总结一下,互联网是长板模式和长尾理论,造车是短板理论和资源模式。长板模式是指,我看到很多最近起来的企业,他们都能够很小,一个板有50块板,他们把一到两块板做到极致就很好,今天在互联网创业的人,就应该这样做,不要考虑短板的问题,一定要考虑哪两块板最长。但是车不一样,硬件不一样,很多其他的行业都不一样,比如说汽车我认为,它是有500块板,它的板首先很多,其中任何一块最短的板,决定我车的安全、品质、销售、品牌等一系列东西,靠长板不足以做好,靠短板决定你的系统性,这是两种体系,也导致两种不同决策模型。所以我想说在细节决策里面,不同行业,不同阶段,一定要不同的决策方式。

最后,我想快速跟大家分享一下,提高商业决策能力的几个注意点。

第一个点,我认为最快提高自己决策能力的,永远是画一张自己的大图,多跟不同的好的机构或者好的人一起交流,把他们给你的建议跟信息,放到你的大图里面去。比如说艾瑞,我们在移动互联网方面,跟艾瑞合作很多年,艾瑞给我们很多价值的建议,我去年调查,中国有那么多车,都有自动泊车功能,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去用,我就去他们的厂家,后来我就去供应商去问,谁有这块的数据?没有一个人知道数据,也没有一个人应用数据,这是我现在看到互联网的痛苦,我希望艾瑞尽快进入。第二个别人给你的建议,他给你的建议一般都是错的,因为他的阶段不一样,他的高度不一样,时间轴不一样,你要听,但是千万不要复制,复制就会死的很惨,你要(把观点)接受到你的图里面。我做工具,做全球化,后来做阿里巴巴内容领域相关,阿里影业,优酷土豆相关的领域,你看到不一样的市场,你全部放在一张图里想,这个很重要。

第二个,企业越大越怕不决策。有几种分析问题,我以前是产品经理,我很成功,你越成功,你越不敢决策,因为你怕你败,这是非常大的问题。所以越高段位的人,越要敢决策,越要承认失败。因为很多高段位的人,怕失败,你了解太多太广之后,你会不食人间烟火,我看到很多创业公司,走到巨大平台之后,都有一个问题,领导人不决策。

第三个,不要被情绪支配。我觉得我有几个方式,第一个遇到一般的决策,如果你有情绪,或者可能有情绪的话,第二天决策。我90%几的情况下,我想骂一个人,我第二天都有变化,我发现在我身上测试结果非常明显。第二档你做决大决策的时候,首先让自己放空,因为在你原来知识图谱黎曼,你做不到正确决策,你一定要放空自己一段时间,出去旅游,跟不同行业的人聊天,因为在他们面前来说你不自责,你可以非常平等的向他们学习,他们也可以平等给你不一样的建议,另外情绪决策中间里面,尽量多放弃。

最后决策的执行的偏移度,大部分情况是当决策执行人员希望更完美的时候,从一个小决策变成中决策,所以在一个企业里面,通过项目和流程控制它(决策)。

今天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下,我在过去创业过程中间,以及在现在创业过程中间我的战略决策,以及一些对人的思考,以及对细节的思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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