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歌CEO万字专访实录：远程管理公司不易，硬件业务发展依然艰难

5月22日，据外媒报道，与所有大型科技公司一样，随着新型冠状病毒疫情继续肆虐，谷歌及其母公司Alphabet在我们的生活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无论是帮助人们在搜索中寻找可靠的信息，与政府合作进行病毒检测，与苹果合作在Android和iOS中建立病毒接触者追踪系统，还是全力打击YouTube上的错误信息，谷歌的权力和责任都得到前所未有的增强。

谷歌和Alphabet首席执行官桑达尔·皮查伊(Sundar Pichai)最近接受专访，谈论了谷歌在这段时间面临的形势，包括其核心广告业务的转变，以及远程管理公司的挑战。皮查伊本人正在适应远程工作方式，他积极地挤出更多的时间来阅读和思考，这是他过去在上下班途中经常做的事情。他正在通过观看YouTube视频学习如何从头开始制作披萨。

皮查伊还谈到了谷歌为其硬件业务制定的计划，包括智能手机Pixel系列，以及该公司如何继续努力简化其复杂的消息应用策略。皮查伊说:“具有讽刺意味的是，Google Meet团队通过远程工作来开发和迭代产品，使其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这非常有趣。”

以下为皮查伊专访全文：

皮查伊：多样性是我们始终奉行的基本价值观。考虑到我们开发产品的规模，以及我们在本地为用户制造产品的事实，我们致力于在我们的员工队伍中实现多样化。我认为我们是最早发布多样性透明度报告的公司之一，从那时以来都会定期更新这份报告。我们刚刚发布了最新的年度多样性报告。我们在关键领域取得了不错的进展。尽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这真的很重要。我们在公司里做的事情都是按我们的规模进行的。我们会首先看看哪些举措可行，什么可以更好地扩展。我能说的是，就我们投入的规模和资源而言，我们现在在多样性上投入的资源可能比我们公司历史上的任何时候都要多。

皮查伊：我们的确在推动多样化努力，但作为科技领域的大型科技公司，我们在很多领域仍然没有得到足够的多样性代表。所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个人认为，在公司内部，我们已经做出了明确的努力，以确保公司能够容纳各种观点，没有人认为他们不是公司的一部分，无关他们的政治观点。

皮查伊：我首先将对硬件业务进行评论，然后再讨论Pixel部门。对我们来说，过去几年是非常重要的整合时期，因为我们将谷歌硬件努力与Nest结合起来，同时还吸收了HTC的移动部门。所以我们做了很多整合工作，我们的产品组合也很广泛。所以这肯定是非常关键的基础建设阶段，我们致力于长期发展。不过，硬件业务的发展依然艰难，而且它涉及到许多零部件，需要花时间去做正确的事情，比如硅、显示器、摄像头或者其他任何东西。所以我们肯定会在这方面投资，但也会制定时间框架。我认为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

Pixel 3A去年是我们获得NPS最高评级的产品之一，甚至在外部也获得了较高的基准评级。所以对我来说，这是一个明确的迹象，表明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我们这周刚刚发布了Pixel Buds，受到消费者的热烈欢迎，反响很好。我们的Nest Home Hub产品表现也相当好。

2017年10月4日，在加州旧金山SFJAZZ中心举行的产品发布会上，谷歌公司产品管理副总裁马里奥·奎罗兹介绍Pixel 2和Pixel 2 XL智能手机

我们着眼于长远目标，而不仅仅是为了推出手机，我们对计算的发展方向有自己的愿景。我认为，如果不把硬件、软件和服务结合起来，真的很难实现这一愿景。你必须考虑它们的交点。我觉得这样思考和这样做很有价值。

当然，我们肯定会遇到挑战。在这个非常复杂的领域，我们还处于起步阶段，因此并非一切都会一帆风顺。但我对我们今年晚些时候发布的投资组合感到兴奋吗，因为我们正在进行某些更深入的努力，它们可能需要三到四年才能真正显示出效果。当它们到来的时候，我想我对它们将如何塑造我们前进的方向感到兴奋。

皮查伊：我的意思是，我们在考虑我们的硬件努力时，显然也要考虑我们的整体计算努力以及我们的生态系统。我认为建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业务至关重要。因为我关注硬件需求的投资水平，包括你需要做的所有技术研发，你需要开发的供应链，以及你需要进入市场的投资。所以，这是一项持续性的深度投资。为了做好这件事，我认为你必须有个明确的财务可持续性目标。这很重要。

对我来说，有三个原因。一个是推动计算向前发展。第二，我们真的在扩展我们的生态系统。基本上我们做的每件事都做得很好，这可以追溯到Android的早期，我们共同合作的手机三星Galaxy Nexus和平板电脑Nexus 7、Chromebooks等。长期以来，我们都是用自家硬件来测试和推广生态系统。而我所关注的很多领域可能是我们还没有踏足过的，比如我们还没有推出更好的智能手表。然后你会发现，仅仅是构建底层平台，就已经让扩展生态系统显得困难重重，难以实现你的愿景。

第三是真正建立可持续的硬件业务。我认为所有这些都很重要，并让我感到兴奋。里克·奥斯特洛（Rick Osterloh，谷歌设备与服务高级副总裁)及其团队与希罗什·洛克海默(Hiroshi Lockheimer，谷歌安卓移动操作系统工程副总裁)及其团队正密切合作，他们都有长远的眼光。所以我们乐意投入更多资源。

皮查伊：我想这只是一个巧合，今天早上我和团队刚刚讨论了我们明年的投资计划。

皮查伊：奥斯特洛和洛克海默推动了这些努力。但随着时间推移，我试着以更缓慢的方式来花更多时间做些更大的事情。

皮查伊：这是我们展示了最强价值主张的领域，也是我以Pixel 3A为例的原因。但话虽如此，如果你想推动计算向前发展，那么你也要在高端领域继续前进。我们在这方面投入了大量精力。因此，你将继续看到我们在中高端智能手机身上进行投资。我们始终在推动在入门级设备上使用我们的生态系统，我对此充满激情。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在高端产品上也投入了很多精力。这是一些潜在投资的回报。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积累起来，因为你需要两到三年的时间来做些更深层次的投资，这样才能真正做好。

皮查伊：显然，在软件方面，我们已经清楚地看到了我们的几款产品在使用方面带来的影响。当然，有些产品也受到了负面影响。但我们可以清楚地衡量它。不过，硬件有点儿复杂，因为它确实受到供应链的控制，供应链以不同的方式影响了不同的产品，需求也肯定受到了冲击。部分原因是零售业运作不佳等等。因此，我认为很难准确预测需求会恢复多少。所以对我来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谷歌地图街景服务

皮查伊：是的，它确实受到很大的影响。很明显，由于人们不再开车四处移动，地图业务的确受到影响。对我来说有趣的是，也许在过去的两到三周，我们看到用户回来寻找本地信息。因此，我们肯定会看到人们重新在寻找服务，比如周围有什么，哪些地方继续开放等。人们正在再次探索和发现本地服务。这里有个明显的拐点，但还不清楚它代表的全部意义，但它就在那里。

皮查伊：我在财报电话会议上谈到了这一点。与1月和2月份相比，我们清楚地看到了3月份的影响。因此，可以肯定的是，谷歌并不能免受全球经济衰退的冲击。在某些方面，它代表了所有部门。因此，很明显，由于整个行业都受到了影响，特别是旅游业，我们确实感到了这种影响。

对我们来说有趣的是，从历史上看，与过去的周期相比，搜索是一种受投资回报率驱动的、以性能为导向的东西。所以广告商们适应了，他们迅速削减开支。我们看到需求在变化，人们在利用这种趋势。所以你可以看到经济在实时变化。这样看很有趣。但可以肯定的是，它确实影响了我们的业务。

皮查伊：这是个我们很多人都在思考的问题：你所看到的回归均值趋势是什么？什么东西会留下来？旅行还会回到从前吗？等等。显然很难预测病毒的性质，也不知道疫情会持续多久。我们通常认为影响会持续一段时间，我认为这是正确的思考方式。作为一家公司，我们认为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我们正为此做准备。但这对我来说有点儿难以预测。

人们正在回归基本需求，我认为，在社交方面，他们想要遇见人。就我个人而言，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到以往的生活，我希望自己能去看一场足球赛或别的什么，我想去听音乐会。所以我认为人类的内在需求是存在的。但我想我们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归这种常态，我预计这将是一种缓慢、稳定的复苏。

皮查伊：我们是最早要求员工在家工作的公司之一，部分原因是我认为这对我们员工的健康和安全有好处。我觉得，考虑到我们的很多工作都可以在家里完成，我们有必要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显然，不同群体的需求差异很大。我们之前谈过硬件业务，当然有测试设备和实验室，这是非常重要的。你无法测试某样东西在5G中是否有效，除非你真的能在那个测试环境中。

所以不同的团队的情况差别很大。对于公司整体恢复运营，我们持保守观点。当本地法规允许的时候，我想我们可能会从争取公司10%到15%的员工返岗，优先考虑那些真正需要回到办公室的人。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可以真正让员工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并采取许多安全措施。当由于我们打算只让10%到15%的人首先返岗，这意味着并不会有很多人，我们还可以采取轮班制度，实际上更多人只会每周返回公司一两次。

公司有两种不同的人。有些人真的很想回来，他们非常想念以往的办公氛围。特别是在谷歌，20年来，我们真诚地投资于我们的物理办公空间，并打造能使人们更好地共同工作的企业文化。所以我认为有些人会怀念这段经历，这取决于你的个人情况。另一方面，有些人想要采取更保守的措施。所以我们正在努力实现这个目标。

但我预计到今年年底，我们将有20%到30%的员工可以返岗，而绝大多数员工可能会在家工作到年底。但情况很不稳定。当然，如果情况看起来好一些，我们就会调整计划。我们想要保持灵活性。试着去真正理解什么是有效的，什么是无效的。

皮查伊：我想在这方面查看更多数据，所以我把它看作一个研究阶段，我们将看看数据会将我们引向何方。在某种程度上，我很高兴Twitter正在进行一种极端实验。谢谢杰克·多西，我很高兴看到最终结果。在某些方面，工作效率的确下降了。我不清楚的是，在疫情爆发的最初两个月，由于大多数人已经被安排从事某些项目，他们知道需要做什么。

但是下一个阶段，也就是即将要开始的，假设你在设计明年的产品，你正处于头脑风暴阶段，事情可能变得更加混乱。这种协作要如何进行？这很难理解和做到。所以我们试图了解什么是有效的，什么是无效的。在这方面，我们可能会比较保守。我们要确保一切顺利。但从这一切中走出来，我们可能获得更大的灵活性。

皮查伊：这绝对是个重要时刻。几个月前，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们就请来了哈维尔·索尔特罗(Javier Soltero)，并对此有着清晰的认识。所以我们很清楚我们想要前进的方向，许多努力也正在进行中。在某些方面，当疫情爆发时，我们还没有完全完成我们想要做的所有改变。我认为具有讽刺意味的是，Google Meet团队通过远程工作来开发和迭代产品，使其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这非常有趣。许多学校、许多公司已经使用Google Meet。所以我们加倍下注。

显然，疫情爆发模糊了消费者和企业之间的界限，人们在各种情况下都在使用相同的产品。因此，毫无疑问，我们正利用这个机会，让Google Meet和Google Chat扩大规模，使它更容易使用。显然，我们也是个服务提供商，致力于推进RCS（通讯服务）。RCS就像是我们的“联合国”，我们试图聚集一群人。现在看来，它的进展比看起来要好，因为我们吸引了很多人。随着人们注册，你会看到越来越强的势头。

我很高兴我们重新调整了即时通讯产品业务，并将其交给索尔特罗负责。他与我们谷歌云团队主管托马斯·库里安(Thomas Kurian)、洛克海默等团队合作。所以我想我们会到达正确的地方，这让我觉得很兴奋。

皮查伊：我们当然希望有个更多集成、更简化的视图，但在所有场景中，我都看到了我们的平台深受欢迎。Android是开放平台堆栈的一部分，因此我认为您需要一个开放的标准消息传递框架。我们必须从短信时代就开始发展这样的框架，这就是我所说的RCS。显然，我们会在所有情况下继续这样做，因为我认为这是建立开放堆栈的一部分。我认为这种情况不会改变。

但就我们的服务而言，我希望它能尽可能地简化。我认为与Google Meet和Google Chat相比，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当然，我们还有Duo。我们为消费者设计了Duo，为企业设计了Google Meet和Google Chat。但是两者的界限已经模糊，它们共享很多共同的底层技术。它们都是在WebRTC上构建的，所以有很多共同的工作原理，并且有共同的团队支持，希望我们可以尽快迭代。

皮查伊：让我分别从用户和技术的角度给出答案。从用户角度来看，在任何Android手机上，你总是需要基于电话号码的即时通讯产品，这是用户需要的，也是我们想要构建的，两者的利益一致。我认为，这种整合是至关重要的，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的部分，但也是Android落后的地方。从技术层面上讲，不同的原始设备制造商和运营商拥有不同的RCS解决方案，这是Android出现碎片化的最大原因之一。它带来了真正的痛苦。因此，要想提高效率，简化设计不可避免。因此，出于这两个原因，我认为，重要的是进行正确地投资。

皮查伊：早在疫情爆发之初，我们就决定应该在专业知识领域提供些帮助，所以我们做了很多努力。我认为有两项努力很重要，并与白宫新冠病毒特别工作组进行了接触。我们做了两项努力，都是关于谷歌能做些什么来提供更多的信息有关。Verily确实在研究一种方法来开发大范围的病毒测试，特别是强调免下车测试，重点是应急反应人员。

如今，我认为Verily已经扩展到13个州的86个地点。这显然比我们大多数人预期的花了更多时间，但在这条路上确实存在很多限制，但是我认为我们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步。在我看来，在全球疫情肆虐时刻，我们希望尽一切努力帮助美国政府取得成功。所以我们正努力在其中发挥我们的作用。

皮查伊：我们与白宫新冠病毒特别工作组进行了接触，交谈的对象也是工作组的成员。

皮查伊：我认为我们在两个领域进行了交流。我确实觉得作为一个公司，我们有责任澄清旗下子公司的沟通方式。我不认为我们在两组人之间的交流方面做得足够好，尽管双方一直在交流。所以我只是想确保我们在沟通方面是清楚的。

皮查伊：是的，因为他们都是Alphabet的子公司，我们把它看作是我们能够提供帮助的领域。当谷歌和Verily都在做医疗保健方面的工作时，如果我们在需要的地方共享资源，有时候谷歌会带来人工智能的突破，而正是Verily将其用于商业化。但在技术层面上，我们可以交换意见。在法规层面上，我们一起工作制定合规过程并构建所有框架。但我也对进展感到兴奋。

皮查伊：在很多领域，我发现两者区别开来能够真正起到帮助作用，因为当你使用像Waymo这样的东西时，它所需要的时间框架，以及它要处理的问题与构建典型的互联网产品截然不同。我喜欢这种结构上的分离，谷歌管理团队不需要坐下来思考，他们可以更专注。它让我们能够根据不同的特性和不同的时间框架来进行不同的投注。Alphabet创造了这种灵活性。所有Alphabet旗下业务的潜在共性是，我们认为必须有更深层次的技术发挥作用，即某种基于某些基础技术的东西来解决某些问题。

谷歌广泛关注互联网领域，你知道如果要解决的问题是截然不同的，并且允许我们仍然要使用相同的技术，也许有共同的AI和数据中心，通过拥有正确的结构、正确的激励和正确的方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所以我认为这种灵活性是很有帮助的。我们创建这种结构就是为了创造这种灵活性，Nest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更重要的是，它与硬件团队更紧密地结合起来，并且存在趋同效应。

皮查伊：应对疫情只是Verily从事诸多努力中的一项。那里有很多人是医生和医护人员，他们因在这样的时刻能够提供帮助而感到激动。所以尽管Verily当前关注疫情，但它们也关注像糖尿病这样的长期疾病。他们显然也在关注医疗保健的其他方面，而且他们将继续这样做。这些都是已经在进行的加倍努力。

皮查伊：这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通过各种方式提供了10多亿美元资金，包括向公共卫生组织提供赠款，向中小企业提供广告信贷，以及在每个国家通过官方机构向中小企业提供的直接贷款项目。我们在提供个人防护用品方面也作出了努力。在奥斯特洛的团队中，我们已经在呼吸机方面做了很多深入的工作。很明显，我们通过像Google Meet这样的产品来支持学校，并捐赠了大量Chromebook笔记本。所以它涵盖了各种各样的努力。很明显，我们与苹果共同开发了曝光通知系统，并积极支持接触者追踪方面的其他努力。

皮查伊：这是非常了不起的努力。最初，我想我们两家公司都看到了问题，也看到了做些事情的机会，于是各自的团队开始着手解决它。当时，我们已经看到许多早期的应用努力，但实际上效果并不好。所以我们意识到，作为平台提供商，我们真的想让接触者追踪变得更简单，并让它大规模地运作，前提显然是在用户同意和保护隐私的情况下。

两个团队开始讨论，并看到了可以更好合作的机会，于是我和蒂姆取得了联系，我们参加了讨论，随后宣布了合作事宜。对于公共卫生组织的规划，我们想要给出更明确的承诺和他们可以实际投资的框架，我们将把它作为一个平台来支持。两家公司团队每周都要进行多次对话，我们也在与世界各地的公共卫生组织进行交流。你会看到有些大国在此基础上完成了相关追踪服务的开发。我们的目标是在管理疫情所需的所有工作中再增加一个工具包，并确保为人们增加更多选择。

皮查伊：我想举个例子，当我和库克讨论的时候，实际上主要是决定是否要将接触者追踪系统推向市场，并把所有的东西都展示出来，这比两家公司通常在这样的过程中做的要早。通常情况下，我们可能会等待事态发展，充分讨论出更多问题。但我们都意识到，考虑到这个项目的公共性质，考虑到需要与许多社会机构进行的负责任的对话，把它公之于众，分享细节，参与对话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基本上做出了尽快推出的决定，我认为两个团队就时间表可能有不同的规划，所以我们进行了讨论，我们决定尽早宣布。

皮查伊：这是我们正在处理的重大问题，它很重要。我想做我们所能做的一切就是始终记得我们是一家公司，一家私人公司，只是目前处在一个非常公开的时刻。很明显，我们有产品，人们非常依赖它们，所以我们做得很好，无论是在提供高质量的信息方面还是在正确处理信息方面。这是我们能做得最好的方法。

除此之外，我们还支持我们的员工，支持我们经营的社区，所有这些都是密切相关的。还有一些长期的努力，因为我们有深厚的技术基础，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技术来支持卫生保健组织等等。我认为这是一家大公司需要站出来的重要时刻。但我认为你需要在这样一种结构中来做：在这种结构中，你需要意识到自己是一家私人公司，你是解决问题的庞大价值链的一小部分。

皮查伊：这是我们公司赖以建立的基础。搜索是通过网络设计的，以显示最高质量的信息。所以这是我们考虑了很长时间的事情。显然，挑战已经变得更加复杂和困难，这是肯定的。所以我们也在不断寻找新的方法。我很感兴趣地关注着这个领域每个人都在做的事情。例如，在YouTube上，在过去的四年里，对于信息的分类，我们完全依赖于外部专家。在暴力极端主义方面，我们与反极端主义组织合作。因此，我们利用他们的专业知识来帮助制定我们的政策。当我们去年制定打击仇恨和骚扰政策时，我们咨询了许多组织。

所以我认为依靠经验丰富的专家、其他非盈利机构以及政府提供的专业知识，是我们处理当前问题的自然方式。我认为，无论你是否建立监督委员会，我都会去看看能从中学到什么，并且一定会去研究它。我认为理解这一点很重要。我想我们会保持灵活性。如果我们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我们将会非常乐意采用它。但是我们也是有方向性的，在政策定义等方面努力引入外部因素。这就是我们通常的思考方式。

皮查伊：我试着采取平行策略。一方面，应对疫情是当前的重中之重，所以我花了大量的时间在这样的事情上，两个月前我是不会花这么多时间的。另一方面，我也要确保公司在运营上专注于继续他们正在做的所有努力，并且能够区分开来。因此，我要确保我们的会议要有一种真正的常态感，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制定我们明年的产品计划时，于今天早上举行了会议，尽管这只是普通会议。

皮查伊：只是时间表很难确定，疫情的破坏影响令人担忧。所以在计划时间表的时候，肯定非常困难，这并不奇怪。这就是这次会议的不同之处。

皮查伊：我和许多以前在家工作过的人谈过，我听到的是：“在家工作和不在家里工作一样重要。”我认为这是比较困难的，如何划定界限？我很怀念以往开车思考事情的过程。此外，这种改变可能更有效率，因为你可以转移到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上，并会花费更多的时间关注。

我很想念那个安静思考的空间。所以对我来说，这绝对是我需要改变的地方。但是我依然在管理自己的时间，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想把特定比例的时间花在公司的那些主要业务上。实际上，我每三个月都会回顾一下自己的日历，看看我是否把时间花在了我想花的事情上。我一直都在这么做。因此，如果出现任何异常，我就会退一步思考：“我能做些什么来确保我能回到我想要的生活方式上?”这是一个不断重复的过程。有时你惊恐地回顾过去，意识到自己做错了，需要立即改正。

皮查伊：我试图在日历上强制标注时间，特别是挤出来阅读和思考的时间。我认为这很难做到，但实际上的确要把时间安排好。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时间看了你们测评Galaxy A51的视频。有时只是试着去了解发生了什么，花些时间在外面。因此，我认为挤出思考时间是我拥有的强大工具。但我也在努力划清界限。毫无疑问，我在培养自己的爱好，这是我以前从未想过的。多亏了YouTube上的烹饪视频，我上周从零开始学会了做披萨，味道还不错。这样的事情会有所帮助。

皮查伊：疫情有效地改变了用户模式，试图理解远程医疗是真实存在的吗？能维持下去吗？还是说，这只是人们做的事情，人们又回到了他们曾经做事的方式上。看看经济复苏的模式，看看你在哪里看到了真正的不同，或者长期的改变，这就是我们想要弄清楚和理解的，我们可以做到的。我们对工作文化如何转变很感兴趣。从长远来看，旅行和会议是如何变化的？

教育是我们关注的重要领域，我知道你们肯定对农村宽带和连接充满热情。对我来说，远程学习也确实能发现这些差距。因此，我认为，弄清我们如何通过连接和计算来达到这些目标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我们正在为此努力。但我认为，试图捕捉事物变化的瞬间，尝试以数据为驱动力并适应变化，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我确实认为，这些时刻也是构建未来的机遇。历史表明，在这样的时代，因为很多人都面临着很多问题，企业家们重新思考问题，解决问题。所以这绝对值得关注。

皮查伊：有一件事非常引人注目，那就是，在我们有生之年，我们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全球性的时刻，每个人似乎都在经历共同的场景。这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这是少数几个积极因素之一。这感觉像是整个人类团结在一起的时刻。但可以肯定的是，当你看看亚洲的某些地方，那些经历过封锁又解封的地方，我们确实看到了这些地区产生的变化，比如当人们习惯于在网上购物时，其中有些影响似乎延续了下来。我们看到了这样的趋势，但我也看到了更多的共同点。对我来说，这显示了人性的共性，而不是我们之间的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