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山乳业背后大佬的财富沉浮：10多年的积攒或尽毁于90分钟内

然而，他可能在不到90分钟的时间内就失去了它。

过去两周发生的一系列惊人事件，将辉山乳业的资金危机暴露于公众视野下，身为董事长的杨凯正在为公司的生存而战；这家前国有企业在杨凯口中曾经是乳品业领先的创新者。该乳制品生产商的股价于3月24日在香港市场突然暴跌，杨凯所持股份的价值从36亿美元骤降至5.3亿美元。

关于辉山乳业是如何陷入这场危机的，目前仍有很多不清楚的地方。但是，从监管文件、辉山乳业的宣传资料和银行披露文件中拼凑出的杨凯发迹故事，显示出该公司对负债的严重依赖——这使得其人及其公司几乎没有犯错的余地。对于中国企业的投资者来说，在第一季度中国企业违约事件数量增至纪录水平之后，辉山的事例再次提示了高杠杆和低透明度的危险。

自2013年以来，杨凯不仅眼看着辉山乳业的负债权益比率翻倍，而且几乎将全部的持股用作个人贷款的质押。而直到辉山乳业股价暴跌后，该公司才披露杨凯的借款规模以及公司无力按时偿债和财务主管失联的事实。

兴业金融证券分析师袁肇锋称，即使该公司通过说服当地政府干预或找到一位“白衣骑士”注入新资本来避免违约，杨凯也可能会失去对辉山乳业的控制权。袁肇锋曾于2015年9月在一个晚宴上见到这位乳业大佬。

袁肇锋说，当时没有迹象表明负债有这么高；他称杨凯表现出了一副自信和自豪的模样。袁肇锋还说，他料到辉山乳业股价会下跌，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样崩盘。

辉山乳业没有回应请求采访杨凯的电邮，记者致电该公司香港的投资者关系部门及其位于中国沈阳的总部，电话均无人接听。在3月28日的工作时间之内，辉山乳业香港办公室无人应答门铃。该公司股票自3月24日开始停牌。

“右手”

与许多上市中国公司一样，辉山乳业也脱胎于中国国有部门。

辉山这个品牌最初是由国营公司沈阳乳业创建的，杨凯在2002年加入该公司担任总经理。在沈阳乳业私有化之后不久，杨凯获得了所有权股份，而且到2012年时他和葛坤——被中国媒体称为杨凯“右手”的失联高管——控制了辉山乳业的前身。该公司2013年在香港挂牌上市，杨凯时年55岁。

辉山乳业标榜自己是行业先锋，声称自己是国内唯一一家全产业链乳品公司，从喂养奶牛的苜蓿场到摆上超市货架的成品奶，其拥有供应链上的每一个环节。

各类债权人都增加了融资供应。包括汇丰控股在内的多家银行发放了传统贷款，同时影子金融行业提供了形式更为隐秘的债务。2月份，辉山乳业以约13.5%的年化利率从一个P2P借贷平台借款，并以约7%的利率在一个小型区域性交易所向私人投资者发行了债券。该公司甚至还尝试了一种颇有创造性的融资方式：同意向一家租赁公司出售部分奶牛，然后再租回来。

冠丰

彭博汇编的数据显示，截至去年9月底，辉山乳业的负债权益比为124%，而在中国内地和香港上市的包装食品公司的平均值仅为28%。

杨凯还质押了所持股份用于借款，而且大多未知会香港的股东。根据香港交易所的规定，只要贷款是出于个人财务目的，控股股东质押股票举债可以无需披露。

辉山乳业在股价崩盘之后详细介绍了杨凯的风险敞口。辉山乳业称，由杨凯控股、葛坤参股的实体冠丰有限公司持有该乳制品公司近71%的股份，而且已经几乎悉数被质押，用于冠丰获取贷款、保证金融资以及为杨凯的其他公司提供融资。冠丰还持有吉林九台农村商业银行——辉山乳业第二大银行债权人——的股份。

上述披露信息表明，杨凯的净值可能比许多人以为的要低。自2014年开始登上胡润年度富豪排行榜之后，杨凯作为“乳业大亨”扬名中国。2016年，他以38.8亿美元的身家排在第66位。

本文来源于Bloomberg，转载请联系原出处

联合报道 Lisa Pham 、 Kana Nishizawa 、 Pei Yi Mak

原文标题 The Rise and 90-Minute Fall of the Tycoon Behind Huishan Dai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