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富孙正义倒戈,WeWork 创始人被罢免!上市失败,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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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 8 月 26 日,距离 WeWork 披露 IPO 招股书过去了 12 天。

按捺不住的 WeWork 联合创始人亚当 · 诺依曼猛灌了一口 Don Julio1942 龙舌兰酒,旋即跳上了私人飞机,在震天响的音乐声中飞行了 13 个小时来到了东京。

他此行是为了确认软银是否会成为 WeWork IPO 后股票的最大买家,或如果推迟上市,软银能否继续注资支持。

但他心里着实很虚,因为招股书透露了自己拥有 WeWork 租赁的四座建筑物的所有权,还用提前注册的 We.Co 商标挣了 投资 人 590 万美元,同时 WeWork 每赚 1 美元,就会亏损 1 美元,看不到盈利的希望。

想到这里诺依曼近 2 米的身躯丧得一比,但不久,改变世界,拯救难民的滚烫理想给了他直面软银高管的勇气。

很遗憾,还没等诺依曼说完自己的要求,软银内部的高管纷纷怒了,叫嚷着别想再要一分钱,必须暂停 IPO,毕竟此时 WeWork 的估值已经被膝斩至 150 亿美元左右,他们可是投了 110 亿美元呀!

但孙正义迎难而上,再次相信热血诺依曼,准备继续充当 IPO 的主要投资者,且一旦上市成功,承诺购买 WeWork7.5 亿美元的股票。

好景不长, 媒体 接连爆出诺依曼种种荒唐事,投资市场对 WeWork 的估值越来越低。

9 月 24 日,孙正义终于撑不下去了,亲自主导了逼宫诺依曼的会议,而诺依曼也很识相,自己给自己投了反对票,交出 WeWork 控制权,走下 CEO 宝座。

10 月 1 日,WeWork 的母公司 We Company 宣布,已正式撤回美国上市申请。

10 月 2 日,评级机构惠誉相应将 WeWork 评级降至 CCC+,展望由稳定转为负面。在此之前,标准普尔的分析师已经把该公司的信用评级进一步下调至垃圾级。

出生于以色列,童年在集体社区长大的诺依曼落寞地走出高耸于纽约中央总站上的大楼,怎么都想不明白,小时候打着赤脚,和小伙伴们肆意奔跑在田间树林,每个人之间相互联结,一起开 party 看电影,多好美好的社区生活。

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重现当初的美好,为何就不行了?

We Work 就是个

" 资本主义的基布兹 " 构想

让我们陷入困境的不是无知,而是看似正确的谬误论断。

单亲妈妈带着小诺依曼住进了以色列当地的一个基布兹,在这里,诺依曼发现人人一起干活,吃饭、穿衣、看病、上学、旅游甚至听音乐、看电影全部免费,统一集体分配。

甚至没有人逼你去上学,你想上就上,不想上就和小伙伴一起玩沙子,足够自主,简直是成长乐园。

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小小的诺依曼发现,这个地方很多人工作的时间并不一样长,但是他们享受的福利却是一样多。这科学吗?

来不及想清楚这个问题,诺依曼就进入部队服兵役。五年过后,当诺依曼结束服兵役的时候,他发现以色列军队的学习让他变得很强大,没有很多事情自己不能做。他现在只想找到好工作,尽情享乐,并挣上一笔大钱。

尽管未来一切未知,但是诺依曼知道如何将未知变成精彩的可能。

在祖母的资助下,诺依曼进入了纽约城市大学巴鲁克学院求学,开始追求每一个年轻人眼中的璀璨美国梦。进入大学后,诺依曼一心 social,且凭借着自己从小在基布兹培养的无限想象力,开始了 创业 之旅,可折叠女士高跟鞋,带护膝的婴儿服,前者想法胎死腹中,后者销量很不佳。

2008 年,一次诺依曼在第五大道想办法推销婴儿护膝服时,发现街上好多酒气熏天的流浪汉。和他们聊了会,诺依曼发现这些流浪汉上一秒还是华尔街西装革履的银行操盘手,现在失业了,没地方待。

诺依曼看着曼哈顿到处闲置的写字楼,脑海里有一支狂想曲奏响了,歌曲节奏有点快,小时候生活过的集体社区生活情景竟齐刷刷地不停闪现。

我要挣一笔大钱,时候来了!

诺依曼马上就联系了自己的好友,和自己一样有着集体生活经历且是个建筑师的麦克维利,跟他讲了自己在华尔街的所见所闻,说自己想干个大事,两人头脑风暴了一阵,最终决定搞个公有办公社区。

定下来这个点子后,诺依曼打着赤脚在屋内走来走去,兴奋不已,甚至一度直接跳到桌子上。

但麦克维利突然平静的说了一句话,你得先放弃你的婴儿护膝服生意,这样我们才好开始。诺依曼沉默半饷,深深吸了一口龙舌兰酒,点头愿意放弃,此刻他无法想到后面还有更大的放弃等着他。

之后他们租了一些物业,并把他们进行分割,打造成半公共的灵活空间,再把他们转租给个人和初创企业。

受 金融 危机影响,地产租赁价格相对低。且一些被裁员的员工不愿郁闷的待在家里,需要找个地方去开始他们的副业,一些前途未卜的初创团队也需要灵活的办公租期。最终一拍即合,租的很不错。

同时诺依曼和他的小伙伴改变世界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我们不想做地产生意,冰冷冷地提供办公场所,我们期待提供一种基布兹式的办公体验。办公空间将个体集聚在一起,每个个体看似独立,从事的行业可能不一样,但彼此之间应该是相互联结的,最终形成一个彼此联结的社区,有工作、生活、学习,一个更有潜力的未来。

但是这个社区又不同于人人平均的基布兹,这是资本主义的基布兹,这里弱者无法生存,你猎杀到什么就要吃什么,你进来就需要发生化学反应。

2010 年,在 Grand 和 Lafayette 大街的拐角有了第一间 WeWork 办公空,麦克维利在内部安装了裸露的砖块和电线,颇有工业感,他们的梦想开了花。

但是改变世界,光有梦想可不行,还要有金钱。

狂想者孙正义的惺惺相惜

想要改变世界的可不止诺依曼一个,孙正义也是其中一员,他曾在 2014 年,问鼎日本首富宝座。

说起来这个人,大家可能不很熟悉,不过说起 马云 和阿里巴巴,则是人尽皆知。

要知道当年马云还被视作一个江湖骗子,远不是如今能嘻哈能摇滚人人敬仰的马老师。

2000 年,阿里已经拿到高盛 500 万美元的投资,在朋友的催促下,马云去见了孙首富,当时马云穿了一件夹克,带了一张破纸条描述了下阿里的愿景,毕竟马老师心里也坦荡荡,这钱我可要可不要。

但是孙首富在和马老师深入浅出地交谈 6 分钟之后,就想给刚成立的阿里注资 3000 万美元,马云来了句,我不缺钱。孙首富这下有点方,这个人长得有点怪,脑袋瓜那么小,讲起话一晃一晃,就这么拒绝我了?

最后在孙首富的坚持下,软银投了阿里 2000 万美元。

尽管当时阿里只是个雏形,但不一般的孙首富看到了它的无限潜力。虽然他不确定将来 B2B 能否取得成功,但他坚信越迷茫越要往远处看,他一定要投阿里。最终这笔投资,让软银收获了千亿美元的回报。

孙首富,一时间成为投资界头戴王冠的男人,绝对的投资之王。

时隔 17 年,自带 " 远方视角 " 的孙首富会见诺依曼时,比见马老师多花了 24 分钟,因为这个身高近 2 米的男人,猛然站在 1 米 5 左右的自己面前,有点晃神,光是看清楚就得仰头三分钟。

深邃明亮的眼睛、一头飘逸的黑长卷发,微笑中有一点真诚,又有勃勃的野心。高大的身体说到兴奋处不时颤动,同时右手上下左右打节奏,每讲完一句话,他都会坚定的看向孙首富,一时间让孙首富沉醉不已。

诺依曼天生有让人信服的本领,大学时期,他不花一分钱,靠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说服俱乐部的每一个保镖让他进场 social,同时让活动举办方给他免费的饮料。他早就学会了空手套白狼,这次依然不例外。

醒了下神,30 分钟过去了,孙首富心里暗想这个公司或将改变世界影响历史,是 " 下一个阿里巴巴 "。

诺依曼自称能改变世界,刚好我也要改变世界,就让我们一起改变世界吧!随即留下六个字:投他!投他!投他!

我们为什么不来个宇宙大爆炸呢?

要说孙首富被诺依曼的颜所吸引,太过浅薄,主要是 WeWork 炸裂宇宙的宏大叙事 商业 观震撼了孙首富,孙首富太看重共享的这个点子,社区的想法更是让他神往,毕竟基布兹的农业产值可以占到以色列全国的 40%,资本主义的基布兹潜力必将无穷。

结束时,还不忘叮嘱诺依曼:

" 在战斗中疯狂比聪明更好,WeWork 现在还不够疯狂,要让它更疯狂起来。"

说完孙首富就狂砸 44 亿美元实名支持 WeWork,这一砸,水花溅得老高,其估值 biubiu 上升到 200 多亿美元,一时间在华尔街风光无两。但吃瓜群众很难分清究竟是资本让 WeWork 看起来潜力无穷,还是它自带 Buff。

要说疯狂也并非没有先辈,2008 年,正当诺依曼租下第五大道闲置写字楼,准备大赚一笔的时候。华尔街的名不见经传的对冲基金经理约翰 · 保尔森,因沽空美国房市正狠狠赚了一笔。但是这位眼光奇准的 " 华尔街空神 " 之后押的嘉汉林业和黄金却让他晚节不保,亏得苦不堪言。

诺依曼的老婆和他的家乡朋友

诺依曼一直在琢磨孙首富的话,说他现在不够疯狂。

诺依曼心想,疯狂可是我最擅长的事情呀!我来纽约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追遍城里的每一个女孩,创办了 WeWork,我还想把它开到火星上去。

2015 年见马斯克的时候,诺依曼还真提出想要把 WeWork 开到火星上去。同样疯狂的马斯克听了这句话,没有讲话,用了当年王小川看向孙宇晨的同款眼神扫了一眼诺依曼。

说我不够疯狂,那我在把 WeWork 开到火星之前,先让它在地球上遍地开花。9 年过去, WeWork 已经布局 29 个国家和地区,111 个城市,拥有 528 个办公点,办公空间 4500 万平方英尺。但发展了 30 年的老牌共享办公服务商雷格斯也才 5000 万平方英尺。

速度吓坏你没商量,同时每年的亏损也吓坏你没商量,光 2019 年上半年净亏损就达到 9.04 亿美元,接近 2017 年的全年亏损。

尽管亏,诺依曼可一点不慌,各类财务名词玩得贼溜,孙首富也没觉得有毛病,继续给钱。

有了钱,诺依曼除了扩规模就是一路买装备,编程教育公司、 营销 科技 平台、办公空间管理与运营平台,总之买买买。我是个弱鸡,装备牛不行呀!

这些装备好歹还都在其伟大的社区梦想,产品生态圈里,但是有时候公司内部投资人有点看不懂他的投资。

去年冬天,酒过三巡之后,诺依曼阔气的投资了一家快餐公司 Laird,该公司主要卖咖啡和椰子糖。

内部投资团队忍不住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这好像不符合咱们 " 办公空间即服务 " 的投资策略呀,这钱咱不是用来投资技术的吗?

满身龙舌兰酒气的诺依曼来了句:你特么还想不想干了,牛气是吧!这么有投资策略,把我们的公司的估值升到 1000 亿试试,不然卷铺盖走人。

这边孙正义也在想,这小子究竟葫芦里卖什么药?这波操作看不懂呀!身边的秘书来了一句,这家公司老板是个冲浪运动员,考虑到诺依曼前段时间才收购了一家生产冲浪泳池的公司,一切就很合理了,冲完浪到冲浪运动员快餐公司喝咖啡、吃椰子糖好像也没毛病。

不过也有人坚决拥护诺依曼的决定,他们就是诺依曼的老婆和他家乡的朋友们。

诺依曼也充分相信他的家乡朋友,他认为以色列人有能力做好这件神圣的事情。因为经过军队的历练,他们和自己一样,有信心有勇气,很多事情都能做到。

所以让儿时好友担任 WeWork 安全主管,而和自己一起服兵役的好友担任公司执行副总裁,吃喝玩乐好友担任企业发展总监,兄弟担任新业务 "Rise by We" 健身房负责人,另一龙舌兰鉴酒好友负责美国、加拿大、以色列业务。

管理公司就靠庞大的家乡朋友圈,两个字:踏实!

而自己的老婆丽贝卡在与自己第一次约会时,就看出自己的一无是处,指出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假的。这一切让他觉得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 Soulmate,当即求婚。

婚后丽贝卡告诉诺依曼咱这个生意除了联结社区,也得关注社区之外的人,我们的员工要利用自己的 Super Power 提升世界的意识。诺依曼发现妻子真的很 Soul,对公司的发展认识很深,于是把她视作自己意外身亡的三个指定接班人之一。

一向倡导工作和生活没有界限的丽贝卡,此时和诺依曼一起被罢免,彻底将工作和生活分开了。

事到如今,只能说,丽贝卡看人很准,第一眼就看清了这个男人。

结语

WeWork 的二房东生意跟普通的面粉别无二致,嗜血资本就像发酵粉,倾巢而入,就着有水分的面粉,充分搅动,面团越膨越大,最终野心勃勃的面团挡不住资本凶猛的发酵力,最终创始人下台,资本大权在握,以资本姿态重现的 WeWork 该走向哪?

就让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文中部分细节参考自:腾讯创业、腾讯科技、Katrina Brooker 对亚当 · 诺依曼的专访内容、WeWork 官微的宣传视频、其个人演讲等等,在此表示感谢。

来源:明源地产研究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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