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老师张浩：找到你的用户场景，所有企业都可以“互联网+”

十年创业历程，一度迷失自我，最终还能回归并把握商业和时代的脉搏。如今的张浩已站在互联网浪潮之上，保持着谦逊和乐观，试图从过往的经历中去提炼一种精神和力量。
 

口述 丨 黑马会教育分会副会长、疯狂老师创始人 张浩
整理 丨 黑马哥


一次互联网思维实验：2天众筹18万出书

我是十年的创业者，走到今天，没有成功的经验，但是有一路的感悟。

2014年1月19日，我本人所做的一次互联网思维实验，这个实验就是我带着我的快乐学习小伙伴，用27天，用互联网思维来出一本书。如果在传统企业出一本书少则半年，多则数年，怎么在互联网背景下用27天出一本书，我把它分为三步，第一步书的内容怎么产生，用众筹。我在所有学习的小伙伴中选了100个，建了一个微信群，每天在这个微信群里面抛一个话题，让他们回忆这些年跟着我的记忆，每个话题抛出去，平均这个群里面产生1万次的讨论：各位，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跟你们在一起吃饭，如果我喝酒喝多了以后，是什么样子，群一下子沸腾，各种关于我喝完酒以后的段子和传说，最后一个小伙伴总结了我醉酒的六大模式。模式一：喝酒之前，开会模式，坐到桌上，没喝酒、没吃饭前先开会，讲一堆道理，使命感。模式二：喝了酒以后讲小笑话。模式三：微熏，开始讲黄色笑话。模式四：脱衣服。模式五：给大家倒立。模式六：撒钱模式。我当时笑爆了，我当时在想这是我吗？我到全国任何一个城市，小伙伴只要跟我喝，一定是奔着第六个模式去的，一定要把我喝挂了。

那时候每天产生一万字，小说印刷一万本，每本印刷费14块钱，于是需要14万，我就想着众筹，从现在开始如果你投资4千块钱认购这本书，这本书印刷一万本，每本定价28元，卖出去是28万的收入，你投资4千块钱，可以拿回8千块钱，但是我要提醒你，投资有风险，如果这1万本书没卖掉，你只能分一些书回去。

四千块钱认购一个名额，短短三个小时认购额超过五万，那时候我发现有问题，我希望更多的人参与，按照这样下去，14万认购款很快就满了，我发了一个紧急通知，从现在开始只允许认购两千，又过了两千以后，晚上12点总共认购款7万多。第二天早上天亮到第二天晚上7点钟，24小时以后，总共认购18万2千多。也就是说我们超额认购了4万多。我不想要这么多钱，我只要14万，如果18万拿过来用不掉，还会降低投资回报率，我想退回去，可是所有参与认购的人打死都不退。

书的内容也有了，投资的钱也有了，书印出来以后怎么卖出去的问题，我就想不能我自己卖，要想一个办法就是筹销，怎么样筹销最有效，什么话题最吸引眼球？美女是最吸引眼球的，我当时想了一个事情，在快乐学习的学生中选出9名美女大使，通过竞技赛、决赛，到最后几天我朋友的朋友圈快投爆了。投完票后紧接着就是让9大美女去筹销这一万本书，让所有男士找她们认购自己的书，我把每100本设计为一个认购单位，认购100本以后，美女再把它卖出去。当时我们印一万本，我只拿8800本来认购，认购名额发出去之后，24小时超额认购了28份，我想说服这28个人退，最后没办法，只能加印11000本，我留了200本。


所有企业都可以互联网+，只要找到你的用户场景

今天所有人都在讲互联网，互联网一定是起始于我们对互联网思维的理解，我个人对互联网思维的理解是什么呢？所有互联网思维是对人的本性和人与人之间关系在互联网背景下的重新认识，核心是两点：第一是人的本性，第二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在互联网背景下的重新认识。我走到今天，我真的觉得一切商业，一切互联网都始于这两点，只不过人与人的关系在互联网背景下发生了一些变化，比如信息的交互方式变了。有人说你的互联网思维做得风升水起，我跟他们说互联网思维就跟做爱一样，不是用来说的，是来做的。

这是一个小故事，作为一个引入，在过去的一年、半年，所有创业者陷入了集体性焦虑。过去创业十年的环境在互联网背景下，尤其在移动互联网背景下很多过去认知的底层逻辑变了。我上次在泉州参加黑马活动，下面坐了很多本地非常成功的传统企业家，每个人都深深焦虑，包括我自己。我是做中小学课外补习的，做到今年刚好十年，过去十年我过的很幸福，因为2014年快乐学习收入2个亿，净利润好几千万，对于我这样一个年轻人来说，我觉得老子谁都不用求，老子是一方君侯，可是到今天底层的逻辑变了。

前段时间总理在说互联网+，企业怎么互联网+，我们这样一个传统企业怎么+互联网呢？我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其实所有企业都可以互联网+，只要找到你的用户场景。过去家长给孩子选择一个补习老师是非常痛苦的，流程是家长带着孩子找到广州市一家本土的培训机构，做得比较大的，进去以后，一个咨询师出来跟这个家长和孩子做两个小时的咨询，咨询完了以后，这个家长热血沸腾，交了三万块钱，又出来了另外一个人叫学管师，帮这个孩子安排了一个老师，开始上课，上了三个月以后，家长说我的孩子一点进步都没有，打电话之后，是学管师接的，他说你不要急，有一个适应过程。过了三个月以后，还是没有进步，家长打电话过来，学管师说我给你换一个老师怎么样，家长说快点给我换老师，结果他说你的学费没有了。以前是选择信息的不对称，选择过程的繁琐，这个场景怎么跟互联网+，我们想出的一个方法，开始做了一个新的品牌，叫疯狂老师。

疯狂老师把原先在家长和老师之间的那个机构变为一个平台，把所有老师解放出来，放到平台上去，构建这个老师的数据、评价、标签，让家长上到这个平台基于这些数据、评价和标签，自由、公开、透明、便捷地直接在上面找老师。这就是用户场景的切入，这种模式出来之后立马受到无限欢迎，因为老师在机构里面被压抑了，过去的十年、二十年，机构里面收300块钱，分给老师100块钱，现在的钱百分之百是老师的。老师觉得解放了，家长觉得太棒了，以前我上了三个月以后，都不知道给我家孩子上课的老师是怎样的，什么水平，背景是怎样的，其他上过课的老师对他的家长是怎样的，现在打开疯狂老师APP，搜到10个数学老师，大家对他的评价，我就知道哪个老师是我要选择的，每次上完课以后可以给老师评价，每次下完课以后可以跟老师互动，信息变得极其便捷、透明，这就是用户场景。从用户场景切换，每个企业都可以，如果你的企业加入不了互联网，未来所有的传统产业只有两种，一种能加互联网的存活下来，另外一种加不了互联网的，必然消失。

当我们有了互联网+思维以后，各位要特别小心一点，如果你只盯着你的企业做互联网+，很容易做成ERP。ERP是服务于传统企业的信息化系统，但是互联网+绝对不是把企业信息化，而是把企业互联网化，这两者的区别是什么？就是不要站在企业的高度看这个问题，应该站在产业高度来看。

我原先的机构叫快乐学习，如果我要进入广州，我在广州选一个点，建一所分校，一千个平方，和广州一千个培训机构竞争，我们在一个棋盘上，我们究竟落在棋盘上成为其中一家，千分之一，我们的生产关系和价值是一样的，所以我不可能开出比同行高30%的薪资挖他们的老师。但我要在广州培养出自己的教学团队要3-5年，我们的品牌认知要3-5年，我在广州建10所分校才能形成这个布局，需要3-5年。在广州要干成这件事情，需要5年，但是5年过去了，这种棋子思维落到棋盘上来跟其他九百九十九家竞争，这种模式是错的。现在我是直接站在这盘棋的外面看，以前老师和机构、家长是并排的，现在我们做底层，这个时候生产关系被重构了，可以让老师的薪资获得3倍提升，广州市面上999家机构都不是我的敌人，他们全部变成了我的爱人，什么意思？所有机构的老师都是我的人才储备，我站在上面把手伸进去一个一个把好的老师抓出来，疯狂老师进到任何一个城市，三个月当地全部的培训机构一片鬼哭狼嚎。千万不要站在企业的维度去互联网+，要站在产业，因为互联网加完以后，一定是对整个产业形成颠覆和打击。


生命最美的状态是主观失控

在我这一生当中，经历了四次失控经历。第一次是我读大三的时候，我保送研究生，那时候是化学专业，我不喜欢，我把保送资格葬送掉了，我不得不跨专业考研。一下子让我的生活进入了失控状态，原来我睡到自然醒，当你把考研断送掉以后，你要抱着一大堆书到图书馆里面去啃。后来我考入了厦门大学的研究生，研究生都要公开发表一篇论文，我把论文发表完了，毫不费力。等到我毕业，这个时候问题出来了，平衡出现了，这种平衡是低水平的平衡，于是我开始决定创业。

我在05年，我研究生二年级的时候创立了快乐学习，所有创业过的人都知道，当你选择了创业以后，你的生命一下子全失控了，当时所有同学睡觉的时候我就出去了，出去发传单、招聘、贴小广告、租场地，跟工商税务打交道，跟街道大妈打交道。我经常问自己，我干嘛把自己搞得这么苦，好歹我是厦大的。从05年创业失控到08年，快乐学习做到了厦门地区的第一名，08年我个人纯收入一千多万，那时候我发现我的生活又进入到了平衡，从第二次失控中又走出来，平衡一段时间以后你会发现这种平衡就是低水平平衡，不够精彩，不够痛快，不够酣暢淋漓。我开始了人生的第三次失控，09年从厦门走出去跑到上海，到了上海以后，我的生活又一下子失控了，这次失控比前两次更猛，那时候我在厦门买房买车了，可是我到上海没有房、没有车、没有亲人。那时候我在上海租了房子，我每天用热水冲自己，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搞自己。一直失控到2012年，直接让我得了抑郁症。2012年下半年我得了抑郁症，我去看医生，看了一年之后我把药扔掉了，但还是挺不住，我经常在32楼的阳台上来回走，到底人为什么要活着。

后来我想找一个地方走走，我去了南极。到了南极以后，果然除了企鹅，一个人都没有，我在南极待了两个星期，这两个星期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有一次划冲锋艇，突然科学家指着水面上一个地方非常兴奋地大喊大叫，水面上漂着一块黑冰，我们把黑冰拖上来，在阳光下面闪闪发光，南极的冰黑色越深，年代越久，这块黑冰在南极至少存在数百万年。我拍了一张照片，我抱着这块冰，觉得自己卑微，这块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数百万年，我只是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了几十年，你有什么过不去的，于是我回来之后重新把自己放到讲台上去，你为什么迷失了，因为你脱离了小伙伴，脱离了你的用户，你只要回到小伙伴和用户身边，你一定会找回你当时的初心。

2013年我给28个小孩子上课，这些小孩子很机灵，他们想看看我开什么车，结果看到我开奔驰，第二天我去上课，他们说你开奔驰来给我们上课，我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家楼下还停了一辆保时捷，下次开过来给你们摸一下，他们爆笑。我问他们为什么我会给你们上课，是因为快乐学习缺老师吗？还是因为快乐学习缺学生，我告诉你，是因为浩哥要证明给自己看，我依然可以回到讲台，可以上好每堂课。2013年把自己拉上来了，2014年把快乐学习做到了历史新高点，我们去年营收两个多亿，营收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个团队的状态。

你会发现你的生活又平衡了，这种平衡还是不够精彩，创业者是一个天生的贱婢，我开始了人生的第四次失控，2014年下半年我们正式开始考虑互联网+，开始考虑互联网教育，在2014年12月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年底的时候，我们正式开始做疯狂老师。12月27日疯狂老师发布会，今年1月1日疯狂老师正式开始进入全国第一个城市，到今天，疯狂老师的发展速度是怎样的？过去十年，快乐学习做了五个城市，在过去四个半月里面疯狂老师做了十个城市。我现在还处在我人生的第四次失控当中，还没有走出来，因为这次的失控比前三次来得更猛，第四次是从一个传统产业人转型成为一个互联网创业者。  

经历了四次失控以后，我有一句话告诉各位，生命最美的状态是主观失控，如果你不动，产业的变化，对手的颠覆就会造成你被动失控，被动失控是不美的，那是挺惨的。


让PPTV姚欣掏钱加入疯狂老师

大家都在讲互联网+，疯狂老师做的还可以，现在在做B轮，我们会在未来四周之内公布B轮的结果，我们过去十年都不接触资本，过去半年里面从天使A轮到B轮，真的是一个人的自我蜕变，很多人想跟我分享互联网+怎么加，过去你如果问我怎么加，我只想说在企业要互联网加之前就是创始人本人的互联网+。许小年讲了一句话我特别认同，传统企业要互联网+，千万不要在原来的体系里面找一个人来叠加你，这样没用，应该找到互联网的原住民，以他为基础，在上面加你的企业，这两者逻辑不一样。一种是在你的系统里面找互联网人来修修补补，很容易一年回到解放前，做成企业ERP，另外一种是找互联网人来，把你的企业加，底层变了。

我该怎么做，我找到这个人来加，于是我在身边找，最后终于有一个人进入了我的视线，这个人就是PPTV的创始人姚欣，他跟我是同龄人，这个时候刚好给我们提供了最好的结合点，于是我就在小湖边拉着他，一趟又一趟地走，跟他讲说，兄弟，咱们这一生总要干一件大事，他说我不干，我刚解放出来，要放松放松，我约一次不行，约两次，约多次，一次又一次的说服他，直到最后，我跟他说兄弟，咱们做这件事情有什么意义，首先这个产业巨大，咱们这个产业如果做到20%，一年就是两千亿的流水，如果我们做这件事情把老师从机构解放出来，信息透明化了，你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吗？我们这件事情将来十年、五年之后，一定会因为透明化以后让好的老师越来越好，让烂的老师逐渐遁形，让平台把他淘汰出去，你不觉得我们做的这件事情是在净化整个师资队伍吗？如果是在净化师资队伍，五年、十年以后，让更优秀的人当老师，这件事情最后的受益者就是我们自己的孩子，这件事情既有商业价值，又有社会意义，这么有价值的事情你不做，你还是人吗？结果姚欣加入疯狂老师，他如果加入，你千万不要送股份给他，他的心不在这里。让他掏钱进来，姚欣就是掏钱进来了，我们把快乐基因往上加，疯狂老师绝对是当下所有同类产品最互联网化的公司之一。

你本人的互联网+是第一位的，找到那个可以让你加的人，把你自己加上去。这个时代创业者和投资人其实已经分不开了，雷军是创业者还是投资人？不知道，今天最经典的创造是一边创，一边投，八个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觉得这就是未来最棒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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