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岁后,我终于敢说“我想要”
深夜12点,关掉刷到麻木的短视频,突然问自己:我今天干了啥?
跟了5年的领导说 “公司要裁员,你多担待”,我笑着点头 “没问题”;晚上刷到朋友 Fire 后旅居大理的朋友圈,手指划走的瞬间,心里空了一下。前者是我的真实经历,后者是我的日常。
年初从北京搬到成都后,我开始参加一些社群活动,发现30+的伙伴们大多和我有过一样的状态:大家好像都对生活少了点“劲儿”。
财务上的压力、亲密关系的摩擦、年龄带来的力不从心,这些中年绕不开的课题,似乎让很多人提前进入了“低消耗”的人生阶段。
当被问起“你真正想要什么”,得到的往往是一句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有‘想要’的东西?这样活着也很好啊!”
中年选择“收着活”,或许是经历摔打后的自洽,或许是对内卷的主动祛魅。这本身无关对错。
但你要说这些“无欲无求” 的背后,完全没有一丝不敢直面的犹豫,我不信。
当看到别人为热爱的事奔波时,会不会莫名失落?
当深夜刷手机到凌晨却不知道自己在刷什么时,会不会觉得时间完全浪费掉了?
看到那些自由Fire 的人旅居大理,会不会偷偷羡慕?
就像很多人羡慕我,离开职场,定居成都,开启慢生活。
我想这种所谓的“提不起劲”,可能不是真的没欲望,而是大家太久没学过怎么和自己的欲望好好相处。
我们这代人好像总被教育“欲望是可耻的”:想赚钱怕被说功利,渴望被爱怕被拒绝。想捡起年轻时的爱好,购物车的装备放了半年没下单 —— 怕家人说 “都这年纪了还瞎折腾”,更怕自己三分钟热度被笑话。
我们习惯了被动:职场上跟着别人的节奏走,生活里照着世俗的模板过,领导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同龄人怎么选就怎么跟。
可一旦遇到卡点,那句藏在心里的“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还是会冒出来戳中自己。
人到中年还没想清“自己要什么”,其实很正常。但如果用 “躺平”“认命” 把欲望藏起来,反而会让生活变得越来越模糊。
詹姆斯・霍利斯在《中年之路:人格的第二次成型》里写过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中年欲望回避,实为灵魂发出的求救信号。” 他说,中年之前,我们其实都在为别人活 —— 为了父母的期待做 “乖孩子”,为了职场的规则做 “好员工”,这些为了适应环境构建的 “临时人格”,帮我们获得了生存的安全感,却也让我们慢慢分不清:哪些是外界的期待,哪些是自己的真心。
就像很多人把“升职加薪” 当成目标,可真到了那个位置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其实是工作价值被认可;有人跟风理财炒股,后来才明白人只能挣到认知以内的钱。
那些没说出口的欲望、没实现的期待,并不会凭空消失,只会藏在无意识里。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更会下意识给欲望贴上“不切实际” 的标签,把它们关起来。靠刷短视频、冲动消费填补空白,却在关掉屏幕后更空虚;嘴上说 “无欲无求”,其实是怕说出欲望后被嘲笑、被否定,干脆用“佛系”当保护壳。
我自己也是在35岁那年,才从这种 “模糊状态” 里钻出来。这个年纪在互联网公司已算大龄,职场瓶颈显而易见,账户余额和体检报告上的异常指标,都在发出警告。
我到底在为谁活?
这几年试过很多方法,慢慢学会直面欲望,也终于在40 岁时想清了自己要什么。
分享几个真正帮到我的具体做法,或许能给同样迷茫的人一点参考:
一、读 “人生样本”,找内心的 “参照物”
比起纯理论的心理书,自传类小说更像“活的人生指南”,能帮我们看清 “自己想活成什么样”。
对我影响最大的两本书,一本是黑塞的《玻璃球游戏》,里面对“专注内心秩序” 的描写,让我第一次意识到 “不被外界评价绑架” 有多重要:原来不用刻意讨好别人,也能活得踏实;
另一本是毛姆的《人性的枷锁》,主人公菲利普放下对“完美人生” 的执念、接纳平凡的瞬间,我突然懂了:“直面欲望不是要逼自己变优秀,是不跟自己较劲,承认想要什么、能要什么。”
二、去 “见不同”,打破思维的墙
人很容易被当下的环境困住,觉得“人生就该按部就班”。但走出去看看,会发现 “活法从来不止一种”。
我在京都见过80多岁仍在甜品店专注做蛋糕的老奶奶,她戴着老花镜抹奶油的样子,让我明白 “喜欢的事做一辈子都不够”,我们这代人也许就是要工作一辈子的。
我在马尼拉的贫民窟外,见过大人小孩围着火堆跳舞,没有华丽的场地,却笑得格外灿烂,这让我放下“幸福需要物质堆砌”的执念。
在成都猛追湾,如果早上7点逛逛活水公园,就会看到有茶客坐在活水茶楼里喝茶摆龙门阵,这些老成都慢悠悠把日子过成诗。
这些画面像一面镜子,照出我之前的狭隘:原来幸福可以是专注热爱,还可以是随遇而安。关键是,这得是“我选的”,而不是 “别人说的”。
慢慢剔除生活里“别人觉得该做”的事,生活从容了很多。
三、攒 “底气钱”,给欲望留个 “安全垫”
正视欲望需要底气,而钱往往是最实在的底气。
35岁那年,我把 “40岁开启人生下半场” 设为人生中场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并开始制定具体的储蓄计划:每月把收入的 60% 存起来,其中 50% 做低风险理财,10% 作为 “欲望基金”,专门用来旅行。
5年后,当账户里的钱以及所带来的被动收入足够支撑未来10年的生活时,我才敢辞职开启自由职业,我也愿意用10年时间来探索自己的可能性。
这份底气让我多了一份选择的权利,可以为了不想要的工作说不,并有资本试错。
四、拆 “临时人格”,找回真实的自己
我们在职场、家庭里扮演的角色,比如“靠谱员工”“孝顺子女”,本身不是错,但如果把角色当成全部,就容易丢了自己。
我辞职后做过一个“角色剥离练习”,超简单却超有用:先在纸上列出所有社会身份,然后逐个划掉,问自己 “去掉这个身份,我还想要什么?”
划掉“职场人”,我发现比起写工作报告,更愿意用相机记录生活的美好瞬间;
划掉“孝顺子女”,我发现比起 “按父母期待生活”,更渴望“让他们看到我的生活是幸福的”;
这个过程不是要否定角色,而是区分“角色需要”和“自我需求”:“努力工作” 是角色需要,但 “通过工作提升本事” 是自我需求;“照顾家人” 是角色需要,但 “被家人理解支持” 是自我需求。
想清楚这一点,我就不会在角色里活得越来越累。
五、建 “价值锚点”,把欲望落地成日常
正视欲望不是抽象的口号,而是要把它变成可执行的行动。我借用了过去工作中常用的OKR 工具,把模糊的 “想要” 变成具体的行动目标,避免 “想太多做太少”。
首先盘点出自己最看重的4个核心价值:健康、财富、成长、亲密关系,然后给每个价值设定对应的 OKR并进行拆解。以我最迫切的 “健康” 为例:
O (目标) : 摆脱高血压,养出好状态,迈向百岁人生
KR1: 【运动】每周运动≥4次 (健身、打球、zumba三选一) ,血压低压<90 (离职后发现自己已经高血压)
KR2: 【饮食】清淡饮食,每日食盐≤5g,晚12点前睡觉
KR2: 【艺术】学会一门乐器,精进摄影,每周投入两小时
和工作中的OKR 不同,这些目标完全不会让我焦虑,反而让我兴奋,因为每完成一个 KR,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在靠近自己想要的生活”。原来正视欲望,就是把 “我想要” 变成 “我在做”。
其实人到中年,最可怕的不是没实现多少目标,而是到老了才发现:“我从来没为自己活过”。
正视欲望不是要每天热血沸腾、功成名就,也不是否定“躺平”“佛系” 的选择,它只是让我们有勇气问自己一句:“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我还能做点什么?”
有人在职场里找到了价值,有人在家庭里获得了幸福,有人在自由职业中实现了自我,这些都很好。关键是,你得知道“这是你的选择”,而不是 “你不得不这样选”。
你可以慢一点,可以试错,可以暂时没方向,但别停下“问自己想要什么” 的脚步。
我从35岁开始摸索,到40岁才慢慢清晰,可只要开始问、开始找,就已经比 “浑浑噩噩过下去” 更靠近真实的自己了。
其实欲望从来不分大小,敢承认它,就已经赢过了昨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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